星期日的中午,例行的假日節目,徒步到『風之塔公園』散步,與往時稍有不同的、是把跟隨六個月的『士的』掛在背囊上、雙手隨行隨搖擺、慢慢騰騰地走著;縱使戰戰兢兢沿途在公園裡瀏覽,但真的感受到久違了這樣的逍遙行!溫暖的陽光灑落在我的身上,為我鍍上一層光輝,也照亮我臉上難得的柔和與光彩。遠眺望對岸的香港仔海濱長廊,遊人顯得很模糊,只有一點一點的白光在晃動。抬頭瞧著雲聚雲散的蔚藍天空、神態蒼茫、一陣微風,讓雲團千姿百態、瞬息萬變雲捲雲舒。無法細數的海鷗在上空緩慢自若地翱翔,一時掠過水面、一時張著翅膀猛撲下來、尖利的嘴、熾熱的眼、對著獵物急速進攻。平視陽光底下閃爍的油膩河水,穿梭行駛在香港仔避風塘內的船隻移動,從香港仔乘街渡到鴨脷洲的搭船人紛紛攘攘落船了。這條最傳統、最有特色,甚至是市區碩果僅存的香港仔街渡,航線並不很繁忙的,就算遊人如鯽的假期也不例外。
望著『風之塔』,霎時有個衝動要行上去,以往是懼怕那條望而生畏的樓梯,今次自言要戰勝莫名的恐懼、嘗試自我挑戰;走近『風之塔』,噢!誰知原來沿著樓梯旁邊有條平坦的斜路,除了愕然、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來。最終還是選擇慢步去到『風之塔』的頂峰,從高處俯視,整個風之塔公園的美景盡入眼簾、碧海藍天,似一幅美麗無比的水彩畫,真的是我從沒有見過這麼美!
看著汗流浹背的跑步健兒,無懼炙熱的驕陽,依然在烈日當空下練習,也就躍躍欲試起步,但是不爭氣的腳頓時產生痛楚,心想:醫生不是說出院後十二星期可以跑步嗎?我無可能從此掛靴!心猶未甘再試一回,努力試跑五步、停下來小休、再試五步,如是這般努力地重覆嘗試練習,終於去到痛楚可自行接受的程度,改以雙手扶著欄杆、原地跑十步一次,稍停,再試,如是這樣不停重覆練習,直到真的疲倦了,懷著滿足感坐下來休息。
星期二去做物理治療時,告訴治療師曾生、星期日自行練習跑步的情況,在互相討論研究後。問他可否甩掉『士的』?他提議可嘗試甩掉『士的』,但嚴肅提醒:務必要小心行路,特別在落樓梯的時候,要加倍留意。當然最好去泳池沿著池邊、小心勤加練習,多靠自己練習就可行。這點我是明白的,正如《周易‧乾卦》中說:『天行健,君子以自強不息。』意思為:君子處世,應像天一樣,自我為求進步,剛毅堅卓,發奮圖強,永不停息。
星期三早上,把放置在屋內近門口已有六個月的『士的』瞄了一下,決定要遺忘『士的』,昂然慢步踏出門外去上班,雖然起初行起路來很不自然,仿似機械人走路,但整個人如釋重擔,萬般悲喜在心頭。坐在巴士裡展出久未露面的自豪,珍惜此刻開始無『士的』的感受,雖知數月後再次入院做手術,『士的』再次陪伴我!不過此刻的喜樂,非筆墨所能形容,活在當下,珍惜此時無『士的』的興奮。但無論日後的情況如何!一定毋忘『自強不息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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