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：
在我的記憶之中，小時候喚你作「爸爸」，長大後直喚你「老豆」。十九年啦。沒想到我沉殿了的記憶會突然攪拌起來，但心坎的痛猶如昨天。如果你還在我身邊多好？可以開開心心安享晚年人生。你和媽媽在另一國度生活好嗎？
呀爸，你是否還記得1994年7月下旬，你不舒服去看醫生，經初步診斷，然後再進一步確證是膽石，須要做手術。那時候我們各人也相信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手術，再者你的主診醫生，也是外科聖手，問題應該不大，你就答應了接受割膽石手術。當你入了跑馬地某醫院後，也重複了之前在診所的一切檢查，再確認是膽石問題。到了做手術那一天，我們在手術室門外等候，看到你從手術室推出來，但醫生不見了，護士告訴我們醫生有急症要趕回診所，今晚才告訴我們病人的情況。我們等了很夜、很夜也不見醫生出現，大哥和家姐要趕回家，留下媽媽和我在醫院，差不多九點半，主診醫生才到醫院，把媽媽叫出病房，我也跟著媽媽出去。我很疑惑望著醫生，醫生望著媽媽，然後說：「我沒有替你先生做手術，因為他不是生膽石，是癌症，癌細胞已擴散整個身體，我劏開他的肚才發現，所以替他縫合。我可以減收手術費。」我望著媽媽，我第一次看見媽媽流淚，我又望著醫生，又望著媽媽，我嚇到啞了。然後聽到媽媽問醫生：「他還可以支持幾耐？」「二個月。」醫生回應。「不要告訴病人。」「由家人決定。」「語該醫生。」二個月後，醫生在媽媽同意之下，不再替你輸血，你就與我們辭別。
爸爸，你知道嗎？我對你一直感到歉疚。你在世寄居的日子，每天辛勤工作，為了家庭、為了我們，從沒有呻吟半句。有時候還要抽出時間，告訴我們中國的歷史，使我省卻很多時間去讀歷史。從小我得到你的疼愛，在學時，只顧著讀書；畢業後，只顧儲蓄旅費去流浪，有時缺乏旅費，你就是我最大的贊助人，我欠你的旅費，一文錢也沒有償還。我聽了你的臨終叮囑，找了一份算是安隱的工作，總可以維持生計，有時候還可以扮下中產，看法國電影，每天嘆幾杯咖啡。但很可惜「樹欲靜而風不息，子欲養而親不在」，我明白這個遺憾是無法彌補的。不過爸爸，你放心，我會記得你和媽媽的教誨，我會做好我力有所逮的事情。你們也要在遠遠的地方看著我、守護我，只要你們耐心多等候，我就會乘最後一班飛機與你們會合，到時候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們講。
爸爸，有時間，你不如學會一些如發電郵、手機短訊、或上 Facebook 和學寫 Blog. 等技巧，那麼我們可以隨時互通消息啦，那就不須要寫信這麼麻煩。
爸爸，你知道嗎？我對你一直感到歉疚。你在世寄居的日子，每天辛勤工作，為了家庭、為了我們，從沒有呻吟半句。有時候還要抽出時間，告訴我們中國的歷史，使我省卻很多時間去讀歷史。從小我得到你的疼愛，在學時，只顧著讀書；畢業後，只顧儲蓄旅費去流浪，有時缺乏旅費，你就是我最大的贊助人，我欠你的旅費，一文錢也沒有償還。我聽了你的臨終叮囑，找了一份算是安隱的工作，總可以維持生計，有時候還可以扮下中產，看法國電影，每天嘆幾杯咖啡。但很可惜「樹欲靜而風不息，子欲養而親不在」，我明白這個遺憾是無法彌補的。不過爸爸，你放心，我會記得你和媽媽的教誨，我會做好我力有所逮的事情。你們也要在遠遠的地方看著我、守護我，只要你們耐心多等候，我就會乘最後一班飛機與你們會合，到時候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們講。
爸爸，有時間，你不如學會一些如發電郵、手機短訊、或上 Facebook 和學寫 Blog. 等技巧，那麼我們可以隨時互通消息啦，那就不須要寫信這麼麻煩。
記憶之中，我沒有說過愛。爸爸，我愛你。別擔心，我會好好過日子。
你的女兒
你的女兒
原文於2013年6月16日上午12:02貼在雅虎網誌－－蒲公英之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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