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錯靈堂上錯香

（我的油畫） 

從小開始，很少觸及與「死亡」有關的問題，甚至成年人也視「死亡」為不吉祥而避談；直到長大了，明白凡有生命的生物，必然會有死亡的一天。與此同時，有人說人死如燈滅，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；如果相信有靈魂，那靈魂消散後就只剩下一副虛空的軀殼；因而視「死亡」為敏感問題，避而不談，甚至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。

死亡是否值得害怕呢？其實死亡是經驗上必然發生的，若人能認真地面對死亡，那就不應該害怕。反正死亡是不可預測的。倒過來說，若可以預知死亡又是否是一件好事呢？若果知道死亡時間，人會否活得開心、或是活在死亡陰影下？或會令到意志消沉、感到做任何事都沒有意義，到最後幾年，又會否變得徨徨而不可終日？

人是生物，肉體終會隨時間腐壞，死亡對人來說是無可避免的。因為生命有完結的一天，它令人生每一個決定都變得珍貴無比；所以「死亡會令人生變得更有價值」。想起 Mitch Albom《Tuesdays with Morrie》，他說：「生命若要有意義，就要投入愛別人，投入去關懷你周遭的人，投入去創造一些讓你活得有目的、有意義的事情。」所以每人都應該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與價值何在？

當我們都終有那一天，呼出了最後的一口氣；靈堂是生命裡最後與親友訣別的地方。傳統的靈堂長得都是一個樣子，不看照片還可能走錯。話說有位朋友於三月七日晚到世界殯儀館、出席其好友母親的喪禮，當他進入靈堂，堂倌高聲：「有客到、請上前，一鞠躬、二鞠躬，三鞠躬、家屬謝禮，請上香，來賓請就座」。他座了一會兒、還看不見好友，於是行去問堂倌死者的大兒子在哪？堂倌的回應是死了很久。朋友恍然大悟、發覺自己入錯靈堂，唯有硬著頭皮去到接待處，向靈堂親屬解釋、說聲對不起、入錯靈堂、要求取回剛才放下的『帛金』。也許『帛金』太重吧！否則也不會非要取回不可，令到雙方都感到這樣尷尬。如果是輕的話，大可把『帛金』視作『善款』！不過最重要是朋友是一位『百無禁忌』的人、那就『大吉大利』。其實筆者很想知他是否也同時退回『吉儀』？不過不好意思追問。